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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0、寂天菩萨传承:自他交换的修法

最尊贵的净莲上师讲授

我们今天是介绍第二种传承。前面是阿底峡尊者所教授的,是第一种传承。第二种传承,有关于怎么修菩提心的次第,第二种传承是寂天菩萨所说的,就是“自他交换”的法门。

自他交换,自己跟他人互相交换,叫做自他交换。自他交换不是说我的眼睛跟你的眼睛交换,我的手跟你的手交换,或者我的身体跟你的身体互相交换;自他交换不是这个意思,而是说把爱自己的心换过来去爱他人,本来是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,现在专为他人的利益着想,不再想到自利,只想到怎么利他,这就是所谓的自他交换。

为什么要修自他交换呢?那就是只有这个方法是最快速的不但能够自利,又能够利他,想要最快速的自利又利他,同时圆满自他两利,最快速的法门就是修自他交换。换言之,就是说我们从过去到现在,无量劫以来的修行为什么这么缓慢、还没有成佛呢?就是因为我们没有修自他交换,就是我们没有发菩提心。

为什么修自他交换能最快速地自利又利他呢?我们来分析它的原因是为什么。我们先想一想,如果我们每天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,会有什么后果?每天都想到自己、满足自己,那个就是贪嘛;不能够满足,就发脾气了,就是瞋;以为我是真实存在的,我想要贪著的一切法也是真实存在的,这个是愚痴嘛,对不对?所以每天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的结果,就是生贪瞋痴,或者贪、瞋、痴、慢、疑……种种的烦恼;生种种的烦恼,就会不断不断地造作种种的恶业,果报就是三恶道,贪瞋痴的结果就是下三恶道。

就算你比较好一点,生在人道当中,你也会有种种的不圆满、世间种种的不圆满,是因为我们过去所造恶业的结果:你想要一切顺利,但是没有办法,你想要不管是事业啊、家庭啊、子女啊,还是什么,任何一方面,还是你想要健康长寿啊,反正是世间上种种一般所谓的如意,都没有办法做到的原因就是因为无量劫以来都是有“我”,贪爱执著“我”,所以不断不断地生烦恼,不断不断地生烦恼就会不断不断造业,有业就会受苦,不是到三恶道,就是即使能够有人天果报,也是不圆满,为什么?因为恶业的关系。

所以自私自利的结果,不但这一世,或者将来生生世世如果都不改的话,生生世世都贪爱执著“我”的结果,就是造业不断,然后轮回不断,受苦不断,连世间的种种都没有办法圆满,更何况是想要证果啦、开悟啦,都没份!尽管你很想精进努力地修行,但是绝对不可能成就的!因为不可能带着强烈的贪著然后成就的,不可能!因为至少阿罗汉果,也是达到无我嘛。所以贪爱执著的结果,你不但造种种的恶业,使一切的世间不圆满以外,你想要跳出这个世间,了生死、出三界也是不可能的,因为只要有“我”,就有贪瞋痴,有贪瞋痴就会造业,然后就会受苦不断。那可不可能利他呢?不会,因为我们带着烦恼是很难去利他的。所以变成说贪爱执著“我”的结果,是不但不能自利,也不能利他,只是让自己不断不断地受苦而已。不但世间,连出世间的种种圆满都不可能达到,这个是自私自利的结果是这样。

那如果我们反过来,不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,我们如果每天都为他人的利益着想,那会有什么果报呢?会有什么结果呢?每天都想怎么去利益众生的话,你就不会有我执嘛,没有我执就不会生烦恼。那你念念为众生,你念念就没有贪瞋痴,念念没有贪瞋痴,你就不会造意业,三种意业不会造,那你会不会想到去伤害众生?或者杀害众生?也不会,因为你利益他都来不及,救护他都来不及,所以你也不会去做杀害众生的事情。你也不可能去做偷盗的事情,为什么?因为想利益众生,你布施都来不及,所以你不可能犯偷盗,其他也一样。我们为什么会讲骗话?我们为什么需要挑拨离间?我们为什么会恶口?就是因为我们有贪瞋痴,有烦恼,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,然后去伤害其他的众生。

所以,我们能够反过来,都为利益众生来着想的话,当然就不会造下种种的恶业,只会行十善业,不会造十恶业。那这样的结果,看起来好像在利益众生,众生也因为得到我们的利益,让他能够有世间种种的圆满;如果我们又能教导他佛法的内容,帮助他解脱啦或者开悟成佛啦,那当然就更理想了。所以我们在利益众生这个方面,当然就能圆满众生种种的希求之外,还能帮助他达到出世间的解脱或者是证果或者是开悟成佛。

对于自己来说,你在利他的同时,其实就已经圆满自利,所以利他实际上是自利。只是我们在为自己着想这个同时,我们就把自己还有他人,把它隔开来,每天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。可是现在你如果能反过来的话,帮众生的利益着想,其实是在利他的这个过程当中,就能够同时的达到自利。结果呢?每天为他人的利益着想会有什么后果呢?就是不但自己能够圆满世间的种种,还能有出世间的证果啦、解脱啦或者开悟成佛都是有可能的。

所以我们才会说能够修自他交换,是最快速的达到自利、还有利他,因为你在行十善业的这个过程当中,你就能够圆满世间的种种,不管你是要求富贵啊或者是长寿啊,不管是事业、家庭、还是子女……,种种的圆满就一定可以达到,为什么?因为你每天都在行善嘛,每天都在利益众生,那当然都是善的果报,所以不但能圆满世间的种种,当然以一个无我的修行人来讲,一定能够达到证果或者是解脱,甚至开悟成佛,是绝对没有问题的。所以我们才会说能够修这个法门——自他交换,是自利还有利他最快速的方法。

可是你会说“众生一向都自私自利惯了,现在一下子就要转过来,把爱著自己的心拿去交换过来,开始去利益众生,可是从无量劫以来,都是因为‘我’,然后不断不断地贪瞋痴等等,那你现在一下子要转过来,好像没有这么简单。”这是观念的问题,就是本来念念都是为了自私自利,然后现在要念念为了利益众生,一、二、三,好像没有办法转得那么快,所以我们才需要学习现在寂天菩萨所传授的这个法门,他就是教导我们怎么样来转念,怎么把原来爱自己的心,能够一下把它转过来去爱护众生呢,它是怎么转的?它是有方法的。

那怎么来转我们这个心念呢?转心念,其实我们每天都在转,只是我们没有察觉,我们说“善变的心嘛,无常生灭的心”,所以我们每天都在变心。所以现在要转变心念,其实不是那么困难,因为念念是无常生灭的,其实我们每一念也都在转变;只是现在要转变的目标,就是说把自他交换这样而已。

譬如说:我有一个大仇人,我已经恨他很久了,他过去不晓得怎么得罪我,所以我现在一看到他,我就火冒三丈,一想到他,我就咬牙切齿,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,譬如说啦,没有那么严重。因为学佛都已经没有瞋恚心了,我们只是举例说明,你恨一个人,可以恨到入骨三分这样子。可是有一天,一个因缘际会,你又跟他重修旧好,可能在你事业或者是在哪一方面帮忙,然后你心存感谢,就释怀了,对他过去那种怨恨,就慢慢慢慢地释怀了,开始你们也慢慢可以做好朋友,然后感情越来越好、越来越融洽,一直到有一天要分开了,居然莫名其妙的很伤感,居然会有不忍心跟他分开的那个心。所以原来是“怨憎会”,现在居然变成“爱别离”,那个转变太大了!这个就说明我们的心念是可以转变的。我们每天对我们喜爱的东西也是经常转变啊,现在喜欢,明天又不喜欢了;本来不喜欢,现在又喜欢了,所以这个也没有什么稀奇呀!所以,我们现在把自他互相作个交换,其实也没有这么困难,只是心念的一个转变而已。

可是你可能又会说:“我自身是自身啊,他身是他身啊,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可以改变呢?因为在我的观念里面,这个就是我的身体,你的身体是你的身体,我的身体是我的身体,你说怎么样互相交换呢?怎么修自他交换呢?因为我认为这个身体是我的,所以我才会贪著、爱著我这个身体是我的身嘛,那他的身关我什么事?所以我怎么会去关心他身体的状况?”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,“我们认为这个是自身,那个是他身,自身跟他身又怎样自他交换呢?”也是可以藉由分析来转变这样的观念。

你说这个色身是我的身,是真的是“我的身”吗?是吗?那想想我这个色身是怎么来的?所谓我的身体是怎么来的?跟他人真的没有关系吗?这个真的是“我”吗?我们的生命怎么来的?父精、母血、中阴身(神识),三缘和合而成胎才有这个身体,对不对?父精、母血是谁的?是你的吗?不是啊!父精是父亲的,父亲的精子啊,母亲的卵子,也不是你啊!都是他身,属于他身的东西呀,对不对?那你说“神识是我”,是吗?神识是你吗?神识只是生灭无常的相续,念念生灭无常的相续,从上一世生灭、生灭、生灭,经过中阴身,还是继续地生灭、生灭、生灭,然后有了这一世的生命,依然生灭、生灭;那我们这一世身体死亡之后,进入中阴身,还是生灭、生灭、生灭——它只是一连串生灭的相续,我们把这个相续的过程,把它当作是“我”:我的上一世,经过中阴身,又这一世,再经过中阴身,又下一世,可是我们把它连串起来,它其实只是一连串生灭相续的过程而已,由每一刹那、刹那,生灭、生灭、生灭的相续,只是这样而已,这中间没有“我”的,没有一个“我”的真实存在。

我们前面也分析过,什么叫“我”?它就是恒常不变,那个才叫做“我”;可是它是生灭相续的,前一刹那已经不是下一刹那了,所以我们坐在这里的色身每一刹那都在生灭啊,所以你在这边坐两个钟头,出去已经不是两个钟头以前的你了,所以你上课前跟上课后,已经不是同一个你了,懂吗?它又有很多生灭变化的过程。所以那个所谓的神识也不是我嘛,就是八识嘛,就是第八阿赖耶识,第八阿赖耶识也是生灭无常的,它不是永恒存在的,它只是由过去业力的种子熏习到第八识含藏嘛,然后种子生现行,现行熏种子,种子生现行,现行又熏回去当未来的种子,然后种子又生现行,就是这样而已,所以它是生灭的,所以我们也不能说第八阿赖耶识是“我”,那个神识也不是我。父精、母血不是我,神识不是我,父精、母血、神识三缘和合而成胎,那个是不是我?也不是我啊!所以所谓的我身,它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,它是由他身因缘和合而有的。

那你说自身跟他身,互相有没有一点关系了?有关系嘛!至少父亲、母亲生我啊;自身、他身,它是可以互相交换的。我们不是说身体交换,我们的意思是说那个观念是可以互相交换的,因为没有自身的真实存在,我自身是和合而来的,是他身的一部分和合而来而成为自身。那任何一位众生都是啊,他们所谓的自身,都是他身的一部分因缘和合而来的,所以这自他是不是有一点可以开始交换了?因为不管是自身还是他身,都不是实有的,都是生灭相续的过程这样而已。

我们会无量劫以来,坚固地执著这个色身是我,那只是第八阿赖耶识——我爱执藏的功能而已,它是生灭的,它不是真实的我,我们一直都错了。我们说过那个“我”是非量的,非量就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个东西,叫做非量,根本没有“我”的存在。我们为什么会坚固地以为有我、我、我?那就是错误,从过去愚痴无明嘛,以为有一个“我”的真实存在,从过去一直错到现在,我们现在不可以继续错下去了,所以现在要开始转念:自身跟他身都是不可得的。所以现在把爱自己的心去爱别人,它就比较容易做到,因为只是心念的转换而已,只要这一念转得过来,我们就可以做得到,所以它并不是这么困难的。

所以一般我们做不到就是有两种障碍:第一种障碍,就是认为说我自己的快乐不可能变成他人的快乐;同样的,他人的痛苦也不可能变成我自己的痛苦。我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;你的痛苦就是你的痛苦,我的快乐不可能变成你的快乐,你的痛苦不可能变成我的痛苦,大家都这样认为,对不对?可是它又是错误的观念。

所以常常就会有人问嘛,我们修菩提心不是也有所谓的自他交换,有没有?你们修过的、学过的就知道。我们经常要观想把我的善业功德,一切好的都布施给众生,然后一切众生的苦都在我身上成熟。所以常常就会有人问:“我经常这样观想,那我所有的善业功德,真的可以回向给众生?众生真的能得到我的善业功德吗?然后我观想一切众生的苦都在我身上成熟,它真的是会过来吗?”这就是自他交换啊,你觉得可以吗?你的功德利益,众生真的可以得到吗?那众生的苦,真的会在你身上成熟吗?那就是看你还有没有执著,如果有的话,你的功德出不去,那个苦也过不来,放心好了,有一个“我执”挡在那里,非常稳当,它绝对过不来的,出不去、也进不来。所以除非你契入法界一体,自他不二,你契入这样的境界,你真实的功德,真的就可以让众生都能够得到;众生的苦也真的可以在你身上成熟。当你做到自他不二的时候,就是破一品无明,契入一真法界,已经没有自他的差别了,自他不二。

我们也知道十法界是因缘所生嘛,十法界是不是真实存在的?不是真实存在的,是因缘所生,只要是因缘所生,就空无自性,是生灭无常、无我的。随染缘就是有六道,随净缘就有四圣法界,都是因缘所生,只是一个是随染缘,一个是随净缘,只要是因缘所生,就是生灭无常,所以十法界也不是真实存在的。十法界怎么来的?真心所现嘛,一真法界,所以只要你能入一真法界,你的真心现前,自性现前,就明白一切,一切就是十法界它其实是因缘所生的,都是“唯心所现,唯识所变”,心识所变现的,不是真实存在的。

所以法界是不是一体啊?都是真心所现的嘛,一念无明而有的产物,全部都是从这边变现出来的,你说是不是一体?法界是不是一体?同体啊!都是“唯心所现,唯识所变”。所以我们返妄归真,回到都是一真法界,都是恢复真心而已,那你说你的真心跟我的真心有没有差别?没有差别啊!这是不是法界同体?法界是一体,本来就是一体的啊!只是我们的妄想、分别、执著,把它分成了十法界而已嘛;可是它原来是一体的,对不对?那一体的话,你说我的苦跟你的苦,是不是一体的?所以我观想你的苦在我身上成熟,是不是可能做得到?只要法界一体,就一定做得到啊,因为同体呀。所以我的功德可不可以布施给众生?可以啊!他可不可以得到?当然可以得到啊!可是如果你的心没有契入这个法界的话、没有办法契入这个一真法界,他当然就没有办法得到你的功德,也一样没有办法承受一切众生的苦。所以现在讲的自他交换,只要你能够做得到,真实地契入自他不二这个一真法界当中,你就能自他交换,是丝毫都没有障碍的。

我们的障碍就是现在讲的,以为自己的快乐绝对不可能变成他人的快乐,别人的痛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痛苦,自他是有隔碍的,是互相对立的,这是我们的妄想、执著所产生的,其实本来不是这样,事实的真相不是这样的,是我们的无明变现了十法界的身心世界。

我们就知道,所谓的自己或者他人,它并没有真实的自性可言,就是没有所谓的自己或者是他人,都不是真实存在的。所谓“自他”,只是互相观待而产生的一种妄觉;妄觉,就是虚妄的感觉而已。互相观待,就是说自他或者彼此,互相观待所产生的一种妄觉。互相观待所产生的妄觉而给它种种的假名:“自己”或“他人”,要互相,好像有一个互相对待,然后才可以说自他、彼此、我你,要互相观待,然后给它种种的名称;可是都没有所谓的自己或他人的真实的自性可得,没有这样的东西真实存在。就好比两座山,互相对望的两座山,我如果在这一座山,我就看到对山,我就说是“那一座山”,我在此山,我就说那个是“彼山”。可是我爬到对山的时候,那个本来的彼山就变成此山了,他忘了我原来的此山变成彼山了,对不对?所以“彼此”它只是互相观待所产生的妄觉,并不是真正有“彼”“此”的存在。

我们所谓的自己跟他人,也是同样的道理,跟这两座山同样的道理,你在这一座山的时候,你就说那个是那一座山,所以每个都说“我”,然后“你”。可是每一个“你”都说“我”嘛,讲自己的时候,都是“我”啊,有没有?就跟这个此山、彼山是同样的道理,彼此的道理,自他的道理。当我说“你”的时候,可是你要说自己的时候,你就说“我”啊,然后你说“我”的时候,就变成“你”了,这样懂吗?我、你,每一个都是说“我”啊;可是我看,你就不能称为“我”,对不对?要称为“你”呀。所以此山看彼山的时候,它是彼山;可是你到那一座山的时候又变成此山,然后看这一座山变成彼山,所以是不是互相观待,所产生虚妄的感觉而已?所以所谓的自己跟他人,它只是互相观待所假立的名称,有所谓的你、我、他,你们、我们、他们,那个都不是真实的,并没有真实的彼此、自他、你我,都没有真实的自性可言,只是互相观待所产生的妄觉,还有假立的名称这样而已,这样是不是更容易自他交换了?根本就没有真实的自他的存在,越来越容易了,对不对?自他慢慢地就交融在一起了,因为本来没有分别的,是我们坚固的执著在分别,其实没有自他的分别,法界都是一体的,本来是这样。

所以,这样来想的话,是不是就可以破除刚才那个障碍?认为说“我的快乐不可能成为你的快乐,你的痛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痛苦”,现在有可能了,对不对?因为自己的痛苦跟他的快乐,他的快乐跟我的痛苦,就是此山跟彼山的差别嘛,互相观待所有的妄觉。所以他人的快乐可不可能成为你的快乐?你看到朋友快乐,你快不快乐?快乐啊!你的好朋友看到你悲伤的时候,他会不会悲伤?会啊!感同身受啊,是不是自他交换?对啊!本来没有那么难啊!

另外一种障碍,就是说“他人的痛苦,并不会对我造成伤害,所以我又何必这么努力地要为他除苦呢?”我们说所谓的慈悲心,就是给众生快乐,然后拔除他的痛苦。既然别人的痛苦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,那我为什么这么辛苦地想尽办法帮他除去痛苦呢?好像就没有这样的必要了嘛。这是另外一种障碍,就是一般人他为什么没有办法做到自他交换,就是因为他会这样想。

我们也可以举例子,譬如说:我们都会在很年轻的时候要努力赚钱,为的是什么呢?年纪大的时候才不会太苦嘛,才不会生活得太辛苦,又老、又穷、又病,很凄惨的事情;所以我年纪轻的时候,我要好好地努力赚钱,好好地存钱,不要让我的老年过得很辛苦。好了,那老年的辛苦会不会对你现在年轻的时候造成任何伤害啊?会不会?不会啊!同样的道理,如果你说他人的痛苦并不会伤害到我,所以我没有必要努力为他人除去痛苦的话,我也没有需要在我年轻的时候这么努力赚钱,因为老年时候的那个苦,并不会伤害到我现在年轻的时候啊,我就没有必要为了怕老年苦,然后现在就努力地赚钱,也没有需要啊。

或者说我的脚受伤了,我的脚受伤,我一定会用我的手除去我脚的痛苦,我会去包扎它,然后会去消毒,做种种的措施,看怎么样除去我脚的痛苦。可是脚的痛苦,会不会对你的手造成任何的伤害啊?不会啊!

所以举这两个例子,就是说明我们见到他人的痛苦,觉得说它并不会造成我任何的伤害,我又何必努力地为他除去痛苦?这个是错误的。

可是,也许有人会说:这种情况不一样啊,你举这两个例子,我不太能够心服口服。因为所谓的年轻或者是年纪大,它只是时间的相续,跟我现在自他的痛苦,好像不太一样;那你说手跟脚,它都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,身体有很多的组合,有五脏六腑、有头、四肢,身体有各个部分,好像不同的零件,然后来组合这个身体,你现在说的手、脚,都只是你身体的一部分,跟现在讲的这种情况不一样,自身、他身的痛苦,这个不一样。

是不一样吗?我们看是好像完全一样,为什么呢?因为所谓的老年或者少年,它是时间的相续,所谓的相续,就是有很多刹那所假施设的,我们刚才讲,中阴身从上一世,然后进入中阴身,然后连着这一世,然后我又可以继续相续,时间继续相续到下一世,所以我们说三世嘛:过去世、现在世、未来世,实际上它是时间的相续。那所谓的我身也是时间的相续,所以是不是一样?跟现在讲的年纪大或者年轻,它是时间的相续,是不是相同?相同啊!

那你说手跟脚,是身体积聚的一部分,那自身跟他身,是不是也是积聚的一部分?也是啊!所以有什么差别?没有差别啊,也是一样是相续,然后也一样是身体积聚的一部分,没有差别,都一样的。所以都是假施设的名称,时间的相续,然后来给它种种的名称。像初生的,我们就叫婴儿,然后就是少年、青年、壮年、然后老年,它只是时间的相续;可是是不是真实有出生到死亡,有没有?没有一个真实的我从初生到死亡,都是相续的过程而已,并没有一个“我”出生,然后“我”死亡,没有这个“我”的存在,生灭相续的过程这样而已。不管是自身还是他身都一样,都是时间的相续;不管自身还是他身,都是三十二个不净物的假合,也是给它种种名称,手跟脚,都是假施设的名称,所以自身跟他身,也是假施设的名称,都是由种种的部位所积聚而成的一个假合之身,这样而已,没有真实的我身,也没有真实的他身,都是相续的聚合体,这样而已。那是不是一样?一样啊!所以你这样来分析,又可以破除第二种障碍。

这两种障碍都去除的话,就可以做到自他交换了。可以做到自他交换,就是说你的观念已经自他好像真的可以交换了,既然自身跟他身都不是实有的,都是生灭相续的过程,都是假施设的名称,都只是互相观待所产生的妄觉而已,这样自他就可以来修交换了。

我们观念可以这样转过来之后,每天怎么用功呢?接下来就要讲每天怎么用功。你除去了这种种不能自他交换的障碍之后,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来修了。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最大的问题就在对“我”的贪爱跟执著嘛,不能做到自他交换最大的问题,就在贪爱跟执著“我”。可是我们现在知道“我”已经不是真实存在,根本就没有“我”的真实存在,它只是无明的妄觉而已。我们也知道贪爱执著让我们不断不断地轮回,不但不能自利,也不能利他,想要求自己的快乐,结果是无尽的痛苦这样而已,不管你怎么样精进学佛修行,就是不可能证果,因为有“我”,就是不可能证果,也不能开悟成佛,不管你怎么修,都不会有结果的——这个就是贪爱执著“我”有这样的过失。

所以,如果我们能够早一点醒悟过来的话,我们过去如果能够早一点修自他交换,早一点每天忙着利益众生的话,可能早就成佛了,也早就自他都圆满,不但圆满自利,又可以圆满利他。不过现在发现也还来得及,也还来得及,就是我们过去如果能早一点醒悟,可能我们早就成佛,现在就已经在利益众生了。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凡夫众生的话,那表示我们过去没有醒悟,所以从现在开始醒悟还OK的啦,现在就开始下定决心,每天怎么修呢?我就下定决心,从现在开始,绝对不要再继续串习我爱执,就是不再贪爱执著那个“我”,不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,全心全意只想到怎么去利益众生,从现在开始马上这样做!每天我就这样来修自他交换。

第一个,时时观照,不要让贪爱执著“我”的心生起,时时观照哦,连睡觉、做梦都在观照哦;白天还压得不错,晚上全部现行。时时观照,表示二六时中都是保持这样的正念正知。正念,就是在这个自他交换这个正念当中;正知,就是不断不断地观察,你有没有一个不小心又让你那个贪爱执著“我”的心又生起了呢?那个是要靠正知力来检查,安住在这个正念当中。所以我们每天就是用正念正知来不断不断地观察,绝对不要让贪爱执著“我”的心生起,一旦发现它生起,马上断除。那个“我”又出来了,再断,等一下“我”又冒出来了,再断!这是第一个要做的功课,时时观照,不要让贪爱执著“我”的心生起,一旦生起,马上断除。

还有更好的办法。因为真的很难,第一念这样想,第二念“我”又出来了,为什么呢?我们爱护这个色身已经这么习惯了,你说现在不要想我的身体,我每天想怎么去照顾别人,可是我如果对我这个色身还有贪,还真的很难去想到别人,因为照顾自己都来不及了嘛,每天吞健康食品,对不对?从早上打太极拳开始,养生操、甩手功,每天忙着就是怎么样把我这个色身照顾好,对不对?怎样吃才健康长寿,要怎么运动啦,又是每天算卡路里啦,我有没有超过?有超过就会囤积哦!我早上要吃什么、中餐吃什么、晚餐吃什么。早餐要吃得好,为什么?因为百分之百消化吸收;中餐吃得饱,为什么?百分之七十吸收,百分之三十囤积;晚上吃得少,为什么?百分之五十消化掉,百分之五十囤积,囤积变成脂肪,所以要愈吃愈少,三餐,就是因为它消化跟吸收不一样,还有囤积不一样,早餐是完全都不会囤积的,全部消化吸收完。为什么要那么讲究?哎呀,还不是希望它健康长寿,然后吃什么、穿什么、用什么、住什么,全部都是为了自己啊!你现在说“念念不要为自己,啊!一下子还真的转不过来。”

所以,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:把我这个身体布施给众生了,我上供下施,把我最执著的这个色身,供养给三宝,供养我的上师,我的身口意都供养我的上师,供养三宝,布施给众生,我把我这个色身,完全地供养布施出去,没有我的身体,已经没有了,我全部布施出去供养出去了,这样我就不会对我这个身体再产生任何的执著。

那我从今以后要不要活下去?要啊!不是为自己活,为众生活。所以我在早餐吃什么、中餐吃什么、晚餐吃什么,就不是为了自己的贪哦,为了众生,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,为了利益众生,我要很多的力气,我要健康长寿,才能够好好地利益众生,所以我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——念头就转过来了,念念为了利他,所以我念念要自利;而不是跟以前一样,念念是为了自利,然后完全不顾着他人,不一样,现在已经自他交换了,已经换过来了。我念念为了利益众生,所以我把我的色身供养布施出去。

所以我每天身体做的事情,一定是利益众生的事情,所以我还会不会杀盗淫啊?不会了。我每天讲的每一句话,都是要讲真实语,要和合语,要爱语,会不会挑拨离间?会不会讲骗话?都不会啦,这样懂吗?当你为众生着想的时候,你就绝对不会造口业,你绝对是讲真实语,而且是利益众生的话,所以你不会讲绮语,每一句都是利益众生的话。你也没有必要挑拨离间了嘛,因为挑拨离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要挑拨离间啊,所以现在讲的都是真实语、和合语。会不会恶口?不会啊,以前恶口是发脾气才会恶口啊,现在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,当然就没有所谓跟我的贪互相违背,然后发起瞋恚心,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了,所以也不可能恶口,所以你一定讲的都是爱语。念念无贪、无瞋、无痴嘛,因为我已经供养出去了,所以我不会为自己着想,所以也没有贪瞋痴了。

这是身体,我都供养出去了,所以我不会执著。那我现在生病,会不会那么恐惧害怕?会不会怕死?不会啊!因为我已经供养三宝了,我已经布施给众生了,所以这个色身任何的状况,自他交换嘛,我可以做到跟我不相干,因为我已经把它供养给众生,我这个身体是众生的,懂吗?它应该怎么样以最好的方式来利益众生,它就会这么做,所以我就不会紧张、害怕、忧虑、恐惧、死亡或者是生病,也都没有了,反正这个(身体)已经不是我的嘛,是众生的,所以你就不会那么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,然后每天要想怎样去保养它,不会动这样的念头,你真正把它供养布施出去的话,就不再会为身体有任何的担忧了。

如果你还有财产呢?赶快也是供养布施出去,不管你有几栋房子、汽车,你有多大的事业、你有多少的股票、还有什么值钱的?多少宝贝,反正是属于财产全部都供养布施出去。供养布施出去,是不是说全部就把它…,然后你都不要,那你住哪里啊?房子还要不要?要啊!供养布施出去的意思不是说从今以后你就不吃、不喝、不住了,不是那个意思,然后出门也都没有车子了,不是这个意思;而是说在你的观念里面,即使你拥有这么多的财物,但是都不认为它是我的,不是我的房子、我的股票、我的车子、我的事业、家庭、子女,都不是我的那个观念,只是我现在在受用;但是在我的观念里面,我也是把它供养布施给众生,所以这个都是我暂时在受用,不是我的。

本来就不是你的嘛!因为你这一口气不来,你也带不走啊,你的房子也带不走,本来就不是你的,懂吗?只是我们的执著以为它是我的,因为房子登记我的名嘛,所以它是我的。可是房子你带不走,那就证明它不是你的嘛,所以你死的时候,一样都带不走,那就说明没有一样属于你的,要不然你就可以带走啊。所以我们早一点看破放下不是更自在吗?所以你可以受用种种的境界,但是在你的观念里面,它不是属于我的。本来也不是,它也是生灭法嘛,也是无常的,一把火烧了,然后水淹了,刮个什么飓风,也都没有啦,海啸……也统统都没有啦,所以它本来都是因缘假合的东西嘛,也不是真实存在的,只是我们的观念执著说“我的、我的、我的,我拥有很多的财物,这样我才可以安心。”从此以后不会了,不再会贪著任何的财物,在你的观念里面,没有一样属于你的,众生要就给他,给他用啦,还是你的名,给他用啦。

还有你修的一切善业功德,也全部布施给众生,这样你就不会为自己修行,懂吗?人家说那样子比较好,你就去做,为什么?因为对我有功德,所以我去放生、我去拜忏、我去礼佛,我做任何的修行,本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功德利益;现在开始都不是喽,我一切的修行,所有的功德全部布施给众生,希望一切众生成就,希望一切众生成佛,我所有的善业功德全部都布施给众生,希望众生可以离苦得乐。所以我对我的修行,不管你修什么法门,也不可能有任何执著了,你也不会一天到晚都在自己的身上转,我的功夫到几禅了?然后又是证了几果啦?没有任何意义了,所有的修行都是为了利益众生这样而已,一个大前提,所以你不会再执著你修行的功德,我有多么了不起,我已经证几果、已经证几禅、有什么神通,都没有什么了不起,因为根本没有“我”的存在嘛,你那些根本就了不可得啊。

这样是不是可以彻底把那个我爱执打得粉碎?把我的内身、外财,还有一切善业功德,全部供养布施出去,这是不是彻底把那个我执彻底的断除了?所以这是更好的方法。不然我们每天在练习说“我念念不要让那个爱我的心生起”,念念都是爱“我”的心,哪有那么容易!除非你都把它供养布施出去,你才可能真正的做得到。所以只是这样想,这样时时的观照,用正念正知这样观照,效果其实并不好,为什么?因为我们还是很爱著这个身体啊,还是很执著我们的财产啊!不然为什么走的时候那一口气那么难咽下去?就是这个没有交代、那个不放心,还有很多的事情有牵挂。

所以,第一个要做的功课就是这个:时时观照,不要让贪爱执著“我”的心生起,一旦生起,马上断除。还有附带的功课,把内身、外财、善根全部布施给众生,第一个功课。

第二个功课,时时观察我们利他的心有没有生起?刚才是利益自己的心,现在是观察利他的心有没有生起?我有没有念念想到怎么去利益众生?还是我想到的都是自己的事情?如果发觉我利他的心没有生起,我要让它生起,一察觉自己利他的心没有生起,又在想自己的利益了,赶快把利他的心生起。如果发觉我可以开始慢慢越来越多,那个心念都是想怎么去利益众生,那就让它继续地相续。

所以第二个功课,就是时时观察利他的心有没有生起?没有生起,要让它生起;已经生起,要让它相续,不断不断地,最好是念念都想到利益众生,你想到利益众生,就不会想到自己了嘛,很快就断我执了,那个“我”就没有了,因为你念念都想到利益众生嘛。

第三个,在我们发脾气的时候,产生逆境的时候,不顺心不如意的时候,很容易怎么样?别人对不起你的时候,很容易做什么?弃舍众生的心啊!我刚刚跟他吵完架,然后我现在发愿要度他,多难!我恨他都来不及,还要利益他?所以,第三个功课更重要!尤其是心情不好,发脾气的时候,要警惕自己千万不要舍弃利他的心。心情好的时候还可以啦;可是自己不顺心不如意,这个时候想要利益他人就比较困难,因为好像连自己都帮不上忙,这个时候还要帮别人的忙,就会觉得说很困难。所以这个也要时时的警惕自己,千万不要舍弃利他的心!一旦发觉“这个不睬他,那个不要度了,那个跟他结怨,还是什么……”,一旦这个心生起,赶快断除!不要让它相续,一旦生起舍弃利他的心,赶快断除!不要让它相续,一旦生起,不要让它相续!就赶快切断就对了,一发觉起了这样的念头,我舍弃利他的心,心念一生起,不要让它相续。

就是这三个功课每天做,你很快就会有圆满的菩提心。这就是所谓寂天菩萨的教授,自他交换的法门。

为了要做到真正能够勇悍、精进生起这个利他的心,我们还可以不断不断地做两种思惟:就是不断不断思惟我这样自私自利会有什么过患?我们前面刚才分析过了,我过去就是因为自私自利,所以才会不断地造业,然后不断地受报,然后不断地受苦,一直到现在还在轮回当中。我们刚才讲的,不但不能自利,也不能利他,不断不断地轮回,不但不能自利,也不能利他,不管你怎么修行,都不可能证果。所以,过去就是因为自私自利的缘故,所以到现在还不能成就。如果我现在还是继续自私自利的话,只是让错误不断不断地重演而已,也是永远都不可能开悟成佛,永远也不可能有任何的成就,永远也做不到自利利他,永远都在轮回当中,可能下三恶道的机会也比较多,因为有我执就会生烦恼、就会造业、就会受苦。要不断不断地这样来思惟。

也同时,第二个要思惟的就是:我们如果能利他会有什么殊胜的利益呢?前面刚才也已经讲过,我们也可以常常去回想,在我这一世曾经受过哪些人的帮忙?因为曾经受过众生的帮忙,你就会生起感恩、然后想要回报的心,那这时候很自然地就会想要利益他人,所以这个心很容易的就能够生起。

譬如说:我曾经在生活非常艰难的时候受到朋友的帮助;或者是像我们看有一些小朋友,他从小就是弃婴,在孤儿院长大的。那他有一天在社会上有一些成就之后,他就会回想他曾经受到别人的帮忙,所以他可能就发愿说:“我现在事业已经那么成功,我就发愿要帮忙别人。”就是他曾经受到众生的恩惠,现在想要回馈,很多这样的例子。

所以我们也可以常常回想说:“我曾经受惠于哪些众生、哪些事情”,然后就可以这样发愿。或者是“我曾经在上班的时候,受到同事或者什么专业上的帮忙,使我现在明白了很多事情,或者了解很多专业的内容,我也发愿,我可以把我学会的,都去帮忙别人、去教导别人”,就是他曾经受过别人的教导。或者现在学佛修行了,“我也希望赶快成就,赶快去教导众生、利益众生”,也是同样的。或者在我最伤心、最难过的时候,我的朋友是怎么安慰我,怎么样为我加油打气,然后我才可以撑过来;那些患忧郁症的、躁郁症的,怎么受到朋友的帮助或家人的帮助,帮他一路上非常辛苦地能够度过那个难关,然后现在已经好了,所以他就发愿“我就发愿到医院去当义工,或者是我定期到老人院去陪伴老人,或者是什么……”,这些都是,就是说你有那个感恩回馈的心,这个利他的心是不是很容易就生起?很自然的,这也是一种让我们生起利他的心的一种方法。

然后再想想众生是我最好的福田,因为我在帮助众生的过程,或者利益众生的过程当中,其实我是在这个福田当中洒下善根的种子。譬如我们刚才说不管是财施、还是法施、还是无畏布施,这个布施善根的种子,播在众生这个福田当中,它就能生出不管是这一世或者将来世那个究竟的利益,所以不管是眼前的这一世种种的利益,或者是将来证果啊、开悟啊,比较究竟的利益都能够得到,就是因为我在这个众生的福田当中,不断不断种下布施等等这些善根的种子,这些善根的种子将来都能够开花结果,就是有眼前、还有究竟的种种利益的果实,就能够得到。

然后我们也可想想,众生跟我们有没有关系?我想要成佛,跟众生有没有关系?我们可不可能离开众生,然后一个人躲到荒岛去,然后说我要成就?也是不可能的嘛!那离开众生,我们可不可能造善业?还是造恶业?也不可能。所以不管我们是造善业还是造恶业,还是想要究竟圆满成佛,都不能够离开众生,懂吗?所以我们跟众生的关系实际上是息息相关,都在十法界当中,彼此互相依存的关系,非常的密切。

譬如说:如果我们杀害有情的话,像杀生,杀害有情的话,我们就会堕在三恶道当中,大家都知道会有短命多病的果报;反过来,如果我们救护众生的话,我们就会健康长寿。如果我们是偷盗的话,或者邪淫,或者是对众生发瞋恚心等等的,也是会堕在恶趣当中。如果我们对有情行布施啊或者发慈悲心啊,就会生在善趣当中,这就是我们跟众生之间的关系。

所以一切善恶的果报,其实都是依附在众生身上所造作出来的。也就是说三善趣的果报是从利益有情来的;三恶道的苦是从损害众生来的,这就是我们跟众生之间的关系,实际上是这样依存的关系。不管你是造善还是造恶,都不能够离开众生。那现在开始学佛修行想要成佛,能不能离开众生?也不能离开众生你就一个人成佛,为什么?因为成佛第一个要发菩提心,然后要行六度、圆满十波罗蜜嘛,没有一个可以远离众生然后成就的。离开众生,你发心是要对谁发菩提心啊?没有发菩提心的对象,对不对?没有众生,你对谁发心呢?所以你要发菩提心也要有对象啊,那一切众生就是你发心的对象啊,所以能不能离开众生?不可以。

你说我开始要布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进、禅定、智慧,我要开始行菩萨道,可不可以离开众生?不可以啊!你离开众生,你怎么圆满布施?没有办法,没有布施的对象,所以离开众生,你也不可能圆满布施波罗密嘛。你也不可能行六度,你也不可能圆满十波罗蜜。你离开众生,也不能成就你忍辱的功德,所以你忍辱一定要有忍辱的对象嘛,对不对?那你说:我发菩提心,又行六度,又圆满十波罗蜜,我成佛了,那还需不需要众生?你成佛干什么?度众生啊!所以还是不能离开众生。所以从发心,学佛,一直到成佛,成佛之后,都不能够离开众生。

可是我们可以恭敬佛,但是我们不能恭敬众生,为什么?应该是可以嘛,对不对?因为佛是教导我们成佛的方法,所以我们可以恭敬佛。那现在离开众生,你也不可能成佛啊,所以众生也是帮助我们成佛的,所以是不是也可以恭敬众生,跟恭敬佛一样?我们可以恭敬佛,也可以恭敬众生,一个是教导我们怎么成佛,一个是帮助我们成佛的。所以你这样来想的话,你就能够生起勇猛、精进,要去利益众生的心,就能生起。

还有,我们也可以想一想,为什么声闻小乘的果报,他只能证阿罗汉?为什么声闻小乘只能证阿罗汉?或者缘觉,他只能证辟支佛,他为什么不能够成就佛果呢?原因出在哪里?就是因为声闻小乘不能够广行利他的事业,所以他不能够成佛,他只能够成就阿罗汉、辟支佛。那诸佛为什么能够获得究竟圆满的果位?就是因为祂们能广大利益一切的有情,所以才能够究竟圆满的成佛。

那如果以断贪爱的功夫来讲,谁断得最彻底啊?声闻小乘他们断得最彻底嘛,他们可以断我执,所以可以证果啊,证果的基本条件就是要断贪爱嘛:对自己的贪爱,还有对众生的贪爱。所以以断贪爱的功夫来讲,声闻小乘最厉害;可是他为什么不能够成佛呢?为什么不能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?他们只能成就正觉嘛,不能成就无上正等正觉,为什么?就是因为他在舍离贪爱的同时,也舍离了一切有情,所以他不能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。虽然他断贪爱的功夫很厉害,可是他在断贪爱的同时,舍弃了有情,他断了对一切有情的贪爱,懂吗?所以他同时舍弃了众生,所以他就自己成就好了,所以他不能够成就无上佛果的原因在这里。所以我们想要究竟圆满成佛,就一定要发菩提心、行六度、圆满十波罗蜜,一定要广行利他的事业。

讲到这里,我们应该很清楚地能够分辨利益有情和不利益有情,就是说你自私自利、还有利益有情,它们果报的差别,到现在应该都非常非常清楚了。所以,应该不会再生起贪著自利的心,应该可以自他交换,反过来,念念都想到怎么去利益有情。

否则的话,如果没有慈悲心跟菩提心的话,就算你的功夫再高,证到四禅八定,你的功夫再高,就是说高到有人在你旁边敲鼓,然后你都没有听到,你的禅定有这么厉害,可是如果没有慈悲心和菩提心的话,果报在哪里啊?果报到哪里?到八无暇的什么天去了?到无色界天去了,不要说解脱轮回,根本连解脱轮回都不可以,更不要说圆满究竟成佛,根本就不可能;所以我们修行不在功夫,而是在正知见,有关于怎么发菩提心的正知见。

以上我们讲了两种的传承,任何一种都可以帮助我们能够发起圆满的菩提心,菩提心圆满就成佛了,所以它是最快速成佛的方法,就是发菩提心。

修了半天,如果还不能发菩提心的话,怎么办呢?有办法,从现在开始种善根,勇猛精进地种下菩提心的种子、善根种子。怎么种善根种子呢?

第一个,一定要亲近善知识,听闻有关菩提心的教授,这是第一个,你才有机会种下菩提心的种子跟菩提心的善根。所以第一个,我们应当经常亲近能够开示菩提心的大善知识。

第二个,尽量和修菩提心的同参道友相处,常常跟他们相处在一起,或者共修发菩提心。还是经常地相处,就是互相的鼓励,互相的切磋,也会互相受到影响:“看大家菩提心都发得这么好,那我也不好意思来发一下”。所以尽量地跟修菩提心的同参道友相处在一起,也可以帮助我们种下菩提心善根的种子。

第三个,当然是多参阅有关于大乘的经典,尤其是讲到发菩提心这一方面教授的经论,我们要多多地熏习,那你在多看的当下,也是不断不断地熏到你的第八识。

第四个,要勤修积集发心的资粮,就是累积资粮。那些发心的资粮,你要多多地、很努力去勤集资粮,同时就是清除发心的障碍,所以也要同时尽除发心的障碍。

这四点做到了,就一定能够种下圆满的菩提种子,就算经过历劫的修行,也一定能够让菩提心在有一世,它一定就能生起。所以不管是现在世、还是将来世,都不会忘失这个菩提心。

我们今天就暂时讲到这里。我们回向:

(师颂,众师兄跟颂)愿以此功德,普及于一切,我等与众生,皆共成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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