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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、第十八讲

最尊贵的净莲上师讲授

讲于新加坡Orchid Country Club

二○一五年九月十八日

各位居士大德:

阿弥陀佛!

好,我们昨天讲到依他起跟圆成实是非异、非不异,不能说它是一个,也不能说它是两个,对不对?那其实这个三自性也是同样的道理,同理可证。遍计所执、依他起跟圆成实,你不能说它是一个,因为遍计所执是妄执性,虚妄的执著嘛,它是妄执性;然后依他起是因缘性,因缘所生嘛,四缘所生起的;然后圆成实是真实性,它是一切法真实的本体。所以你不能说妄执性等于因缘性,等于真实性,不可以嘛!不可以等于,所以我们不能说它是一个。

但是它是三个没有关系的吗?也不对嘛,它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非常密切呀。你这个遍计所执是依什么而起执著的?在什么地方上面起执著的?依他起性上面,对不对?因为不了依他如幻,因此周遍计度一切所缘的境界,有真实的我跟真实的法。所以离开了依他起,也没有遍计执可以执著呀,所以它执著的内容是什么?就是依他起所生起的一切法,把它当作是真实有。那圆成实呢?圆成实跟依他起什么关系?圆成实就是依他起的什么?本体嘛,懂吗?圆成实就是一切法的真实相貌、真实的体性。那一切法是什么?一切因缘所生法,它的真实的体性,就是圆成实。所以圆成实跟依他起什么关系?离开依他起,你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圆成实,对不对?所以圆成实要在依他起的当下去证见。我们昨天说证见,你是先证见圆成实呢?还是先证见依他起?昨天应该有了答案嘛!因为昨天时间到了,没有继续讨论。

接下来的很重要,一定要弄清楚,因为跟我们开悟有关。所以,先证见依他起呢?还是先证见圆成实?一还是二?圆成实是二。啊!都对了,对不对?昨天经过一翻解释,应该都OK了。可是有一个问题,我们昨天也有问的:如果你从依他起下手修,观一切依他起所生起的法、一切因缘所生法,它是生灭、无常、无我的,可不可能开悟?昨天是不是问这个问题?今天再重复问一次,可不可能开悟?这么快就变心啦?不可能开悟啊?

可是《中论》上面不是有一首偈说:“因缘所生法,我说即是空,亦为是假名,亦是中道义”嘛。“因缘所生法,我说即是空”,一切因缘所生的法,自性是空的。怎么知道它自性是空的呢?因为是生灭、无常、无我的,所以它自性是空的。要不要再改答案?

所以,我如果观一切因缘所生法,它是生灭、无常、无自性、空的,我可不可能见到空性?可不可能?可能嘛!所以我昨天又挖陷阱给各位跳,大家都跳得很成功。对!我是故意这样考的。因为要这样,让你们能够思惟,然后真正的弄懂,不但是教理要通达,而且实证的功夫也要到。

因为不是就是这样子修的吗?尤其是声闻乘。虽然修空观有很多内容,有所谓的析空观,分析的嘛,我们第一堂课有分析说:这个教室不是真实存在的,我们都把它拆了,天花板都拆了,那个花也剥过了,那个叫做析空观。你用分析的方法去明白一切因缘所生法,自性是空的,一切依他起如幻。

那第二种就是体空观,当体即空。一切因缘所生法的当体,你就知道它自性是空的,然后空观就成就了,这又更快。你不用去观生灭、无常、无我,不用!当体即空。那为什么能这么快呢?就是因为你已经有这个空性的见地了,虽然你还没有实证到,你的功夫还没有实证到;但是你长时熏修那个空性的解悟已经生起了。所以你可以在每一个因缘所生法的当下,就能够观它自性是空的,而成就空观,也可以。所以观一切因缘所生法,它是生灭、无常、无自性、空的,然后成就空观——这个只是证悟空性其中的一个法门,这个比较是声闻乘在修的。

那大乘的空观就很多了嘛,大家也许都修过,大乘的空观很多。也有所谓的“次第三观”嘛:先修空观,再修假观,然后再修中观——这是天台的次第三观。次第三观熟练之后,就一心三观:在每一念的当下,即空、即假、即中。每一法、每一个心念,因为心念生起就是一切法从心想生嘛,所以我们就说,每一个心念的当下,即空、即假、即中,这个就没有观什么生灭、无常、无我啊。所以昨天的问题,就是要厘清说,它是有可能见空性的,但它不是唯一见空性的方法。

像我们说过觉知的训练,有没有?安住在当下、保持觉知。觉知是不生不灭的,大家都已经很熟了嘛,对不对?觉知是不生不灭的,所以它一直存在,觉知一直都在,只是因为你昏沉、散乱、掉举,没有感觉它的存在,可是它一直都在。它为什么一直都在?就是因为它就是我们的菩提自性,它是没有生灭的,所以它一直都在。所以如果你可以安住在当下、保持觉知,那个是三自性的哪一性啊?圆成实嘛,对不对?没有生灭的。只要你能够安住,安住在当下、保持觉知,觉知本身没有生灭,只是说你觉知的作用有生灭:你看完,然后再回来;听完,再回来;觉知你的感受,再回来。可是它不可能消失的,它一直都在,它就是我们自性的作用。然后怎么样?不落入二元对立,是三自性的哪一个?不落入二元对立,是什么?就远离遍计执了,对不对?二元对立就是把见分当作是我,相分当作是法嘛。所以,所有的二元对立是怎么生起的呢?就是周遍计度一切法为真实的我,还有真实的法,这个就是偏计所执的作用。

所以你看,我们练习保持觉知,我们也没有观生灭、无常、无我啊,没有啊!我们直接就安住在圆成实性。然后,你只要做到不落入二元对立,你就是远离遍计所执嘛,这样明白吗?然后观一切什么?因为你只要安住的好,那你看到的一切依他起就是如幻了嘛,依他起就是生灭、生灭、生灭,这样的一个过程。所以尽管境界生灭、生灭、生灭,但是你安住在那个没有生灭的自性当中,那个觉知当中;然后你看一切的依他起,因缘所生法生灭、生灭、生灭;然后你又不会落入二元对立,就是恒常远离遍计执了嘛。所以觉知的训练很重要,我们明年要来练习。因为它非常非常重要,它就直接从圆成实下手。

那我们昨天说,有八种比喻那个依他起,就是要明白:只要是依他起,一定是如幻啊、如梦啊、如镜中像、如水中月啊,一共八种比喻,如谷响啊。也无非就是要怎么样?练习,不断不断地串习,就是只要是因缘生灭的,它都不是真实有的。所以它用种种的比喻,然后每一个比喻都可以拿来修。

像我们昨天讲说镜中像,有没有?稍微体会了一下镜中像。镜子比喻圆成实,镜子本身不动嘛,但是它可以现像,对不对?所以我们就可以这样来练习。镜子,我们的圆成实性就好比镜子的本身,它有映照的功能,所以不管它现什么像,就是依他起嘛,懂吗?所以,一切因缘所生法所现的相,有没有离开镜子?镜中像嘛,都是影像而已。所以一切依他起的,都是镜中的影像而已,那你只要安住在镜子本身的本体不动,圆成实性是没有生灭的。所以你只要安住在没有生灭的本体当中,那你观一切的依他起的因缘所生法,都好比镜中像,都只是影像而已。那你这样观会不会起遍计所执?会不会?就不会了嘛,你只要安住,跟保持觉知、安住在当下有一点像。就是你只要能够安住,安住在哪里?镜子本身是不动的。所有的依因缘所生起的法,就在镜中里面如实的映现这样而已,全部都是镜子里面所反映的影像而已。那我们这样来练习,这样来观照,你就恒常远离遍计执了嘛。因为你知道镜中的影像不是真实有,如幻假有的,因此你不会生起真实的我跟真实的法这样的一个执著,因此它可以远离遍计执。

像禅宗的默照禅也是啊,默照禅也没有跟你说观生灭、无常、无我啊,有没有?没有啊!不用,直接寂而照、照而寂啊,对不对?也是安住在自性当中。然后一动念,或者是一有影像生起,就是心像,或者是妄念,妄念一动的话,你马上就看到了,然后再恢复它本自寂静。本自寂静就是圆成实嘛;但是它有映照的功能,所以寂而照、照而寂。所以你还是安住在本不动摇的圆成自性当中。然后不管是一念生起,还是任何的什么?感受、情绪生起,怎么样?你只要如实照见,它就消失了;因为生灭法,你也留不住嘛,你就看它生起,然后消失了。有没有远离遍计执?有啊!所以生起的任何妄念,还是情绪、感受,那个就是依他起啊。所以它还是安住在圆成实,然后观一切依他起如幻,那个道理都是一样的。

参话头也是啊,参话头我们讲了好多次。参话头也是啊,你安住、还是安住嘛,安住的意思就是说:你要在那个没有生灭的圆成实性当中安住,没有念头哦,就这样安住,这就是圆成实了。可是它不会那么乖,对不对?因为实证的功夫没有那么高。所以,因为你安住得很好,一要起心动念,你就知道你那念头要生起了,马上那个话头就起来了嘛。那个话头的内容不重要,因为我们不是要去参话头的内容,只是要安住。起心动念之初,一开始要起心动念之前,你已经知道要起心动念,这个时候你的话头就出来了。话头起来,就“念佛的是谁?”它就又过去了。“念佛的是谁?”依他起啊,懂吗?生灭的都是依他起,很简单。没有生灭的就是我们不动的菩提自性、真如本性。

是不是很简单?就是安住这样而已嘛。只要是安住,就没有生灭、没有动摇,然后又能够生万法。所以安住在空性当中不是什么作用都没有,能生万法。能生万法就是依他起,你生起的宇宙万有全部都是依他起。那你只要知道依他起是生灭的,它都不是真实有的,它是如幻假有。遍计所执是根本没有的,对不对?非量嘛,那依他起是如幻假有;圆成实是真实有,那是一切诸法的真实的体性,你不能说它没有。那个体性没有,怎样生起相、还有作用呢?对不对?那就变成无因生、自然生了嘛,就是天生自然就有的啦,你不用任何的因缘,然后也没有因果的定律啊,它就是自然就生了啦。

我们知道,不是自生、不是他生、不是自他共生、也不是无因生、不是自然生,是因缘所生。所以只要是因缘所生的,它从哪里生?一定要有一个体,它才能从这个本体当中生起显相,现出种种的相,这个是依他起的作用,然后又产生种种的作用。所以我们说依他起,它是没有自体的,但是它有相还有用;遍计执是什么都没有,根本没有、不存在的东西;然后圆成实是真实有,这样应该明白了。

所以再问一次:我观一切因缘所生法,是生灭、无常、自性是空的、是无我的,能不能见空性?不能啊?能不能?还有谁不能?好,应该都听明白了吧!因为我们昨天还没有讨论完,时间就到了,就想说今天一定要把它讲清楚。所以,修行的方法虽然很多,但是见地最重要,就是你对这个空性的了悟是最重要的。因为你要除遍计所执,就一定要靠空性的智慧嘛。那怎样生起空性的智慧?就是重点,你修行的重点哪!然后你是真的开悟,还是假的开悟,就看你那个悟的当下,你是悟到的那个有生灭的?还没有生灭的?或者是我们讲的,它能不能周遍?不能周遍,就是你悟的是诸法的自相嘛;有生灭的,你悟的是诸法的共相嘛,也都不是啊。

所以一定是圆满,圆满一定是周遍;成就呢?没有生灭才叫成就;真实呢?你悟的是不生不灭、诸法的真实体性,那个才是真正的悟到了你的自性、菩提自性、真如本性。所以这个“真如”它是怎么现起的?我们前面讲说:“恒常远离前性”,有没有?什么是圆成实呢?恒常远离“前”,就是前面的遍计所执性;性,那个“性”,我们昨天是解释,就是我们诸法的真实的体性,那它也可以叫真如。那它是怎么显的呢?就是证到我空跟法空嘛,所以它是二空(我空跟法空),二空所显的真如。我们说真如自性,它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呢?就是它已经证见到了我空跟法空,这个二空所现的一个境界,我们给它一个名称叫做真如,它也是圆成实。为什么真如就是圆成实呢?真,就是真实不虚妄嘛。什么是虚妄的?三性当中什么是虚妄的?遍计所执是虚妄的嘛。所以真如的那个“真”,就一定不是遍计所执嘛。那个“如”呢?就是如常,常如其性,就是说它永远保持它原来的样子,因为它是没有生灭的。所以真如的那个“如”,就是如常的意思,就好像那个恒常没有变异、没有生灭的那个状态,叫做“如”。所以,书上是说“常如其性”,就是它一直保持它本来的那个状态,它是没有任何的生灭、没有任何的变异的,那个就叫做“如”,常如其性。

那我们常常就说,这个真如本性是每个人本自具足的,什么“在凡不减,在圣不增”嘛,有没有?增减是生灭法;它没有增减,任何情况之下,都没有生灭、没有变异的,这个叫做常如其性。所以真如的那个“如”,就是常如其性的意思。

还有另外一个形容就是“随缘不变、不变随缘”,大家也背得很熟,那也是常如其性的意思。它可以随不同的因缘变化;但是它的自性没有生灭,是不会随着变化而变化,所以是不变嘛,那个不变就是常如其性的意思。但是呢?它又能够随缘。不变,但是能随缘,现起一切的依他起的诸法。虽然随缘现起一切宇宙万有,但是它的自性怎么样?是不变的,所以随缘、又不变,这个就是常如。不变就是常如其性的意思,这样应该听得懂了。

所以圆成实性又有另外一个名称叫“真如”,那它也是“唯识实性”。唯识性呢,有两对,一般说唯识性是有真妄的唯识性。那个虚妄的唯识性是什么呢?就是三性的哪一个是虚妄的?遍计所执是虚妄的唯识性,那圆成实是真实的唯识性,这是以真、妄来讲。

那有另外一对就是真俗的唯识性,真俗两两相对。刚才是真妄相对,现在是真俗相对,真谛、俗谛。俗谛就是世俗谛,世俗谛是三自性的哪一个?有生灭的是世俗谛嘛——依他起,对不对?所以依他起是生灭的,它是世俗的唯识性。那什么是真谛?就是胜义谛,真谛又叫做胜义谛。那胜义谛是哪一个?圆成实性嘛。

所以,为什么叫唯识实性?圆成实又叫做唯识实性,是从这两对真妄、还有真俗相对比较出来的。它只要不是虚妄的,就是真实的,真实的就是圆成实嘛。它只要是胜义谛的、真谛的唯识性它就是圆成实。所以唯识的实性是什么?就是圆成实性,它是这样来的。虚妄的不是唯识实性。那个有生灭的依他起,那个世俗的唯识性,也不是真实的唯识实性。只有圆成实是唯识实性,它是这样子来的。

那什么叫胜义谛那个“胜义”呢?我们昨天稍微有讲一下,就是殊胜的境界,或者殊胜的义理。那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够称为殊胜的境界?或者它宇宙的真理是最殊胜的?殊胜的义理,宇宙万法的中道实相?就是圆成实嘛。所以圆成实又是什么?诸法的胜义谛。为什么圆成实是诸法的胜义谛呢?就是因为圆成实的当下,它所现的境界是什么?二空所显的真如嘛,然后是得什么?根本智嘛,般若无分别智现前的那样的一个境界,我们给它一个名称,叫“胜义”——殊胜的境界。它所证到的是第一,然后最真实的什么?诸法实相。所以这个境界是最殊胜的,这个真理也是最殊胜的,所以叫做“胜义”,最殊胜的境界,或最殊胜的道理、宇宙的真理、诸法的实相。

好!今天晚上要讲的,我们现在已经讲完了。我们现在看偈颂,偈颂念完,我们就下课了。所以我们要接昨天的,昨天就是讲二十颂、二十一颂、还有二十二颂——这三颂就已经回答了外人的问难。还记得外人的问难是什么吗?说为什么佛世尊在经中处处说有三自性嘛?还记得吧?所以唯识学家就用二十、二十一、二十二这三个颂偈来回答外人的问难说:虽然世尊在经中处处说有三自性,但这个三自性都不离开“识”的。所以,唯识是永远唯有内识,没有真实的外境。

那为什么说这三自性都没有离开“识”呢?因为依他起性是什么?唯识的识相,有没有?我们刚刚说世俗谛嘛,世俗的唯识性,是讲唯识种种的相貌,依他起就是一切因缘所生法所现的种种相嘛,还有它起的作用;所以依他起性,就是在说明那个唯识的识相、种种的相貌。这种种的相貌怎么生起的?从本体生起它的相貌,还有它的作用,这个因缘所生,就是依他起性。所以依他起性一定是说明的内容,它所包含的内容一定就是唯识的识相。

那我们刚才讲说圆成实性,是讲唯识的实性嘛。所以,圆成实它为什么没有离开识?因为它说的是识性。唯识的什么?实性嘛,我们刚才解释过了,唯识实性。所以圆成实就是唯识的识性。

那遍计所执它是怎样生起这个妄执呢?它是从识上生起的妄执,就是依他起这个上面,然后以为有真实的我、真实的法,所以它也是从这个识上起了种种的妄执。

所以,是不是都没有离开识?一个是识相、一个是识性、一个是识上所起的妄执,所以唯有识,还是唯识,所以它并没有违背教义、唯识的教义。所以佛世尊虽然在很多经里面都讲到三自性;但是都是唯有识,没有真实的外境。

那外人又继续问难说:如果说有三自性,现在说有三自性了嘛,对不对?可是呢,佛祂在《般若经》中又说:“一切法皆无自性”,对不对?《般若经》都是说一切法空嘛、一切法无自性啊;可是你现在说有三自性,你是不是又开始矛盾了?所以外人又这样问难说:为什么佛世尊祂在《般若经》上又这么说呢?说一切法皆无自性。一切法皆无自性就是一切法空嘛,那一切皆空的话,你就不能说唯有识了。都已经空完了,你现在说还有识的存在,那又是怎么解释呢?

所以唯识学家就要继续来回答外人的问难,我们就看第二十三颂:

“即依此三性,立彼三无性,故佛密意说,一切法无性。”

原来是如此,意思就是:佛说了三自性之后,又恐怕有人执著这三自性。三自性就是这三个都有它真实的自性,那又完了嘛。我们刚才特别分析说,没有自性的只有遍计执,没有它的自性,对不对?可是你不能说依他起没有,因为它如幻假有,“假有”还是有,你不能说它完全没有它的自性。那圆成实更有了,圆成实是什么?诸法的真实体性,你不能说它无自性,懂吗?

所以就怕佛说了三自性以后,大家又执著说这个三自性是真实有的,所以佛赶快再立了什么?三无性,来破三自性的执著。所以佛就在《般若经》上说:“一切法无性”,祂的目的是什么?破除以为三自性是实有的执著,是因病予药,就好比是医生开了三个药方,治什么?三种妄执之病,以为三自性这三个是真实有的,是为了治病,为了治病一定是方便说,不是究竟说。所以它这边说“故佛密意说”,这个“密意”的意思就是说密而不宣。就是说它没有说得很透彻,虽然说了;但没有说得很彻底的意思啦,白话就这么说,好像没有说完这样子,所以祂只是权巧方便说三无性。

所以你又不要说听到三无性,又说通通都是一切法无自性,又错了。为什么错了?就是我们刚才分析的,因为这个三无性是依三自性而立的,目的是要破除三自性以为实有的执著。但是它不是依其他而立这个三无性,三无性就是依三自性来立的。可是三自性我们刚才分析过了嘛,只有遍计所执是真的没有嘛,可是依他起是如幻假有啊,圆成实是真实有啊。所以你不能说它三无性,就是通通都一切法无性,又不对了嘛!

所以只能说佛是权巧方便说。那为什么要权巧方便说?就是因为你前面执著三自性是实有的,所以我现在干脆就说一切法无性了嘛,就是来个三无性嘛!第一个“相无性”,是依什么建立的?依遍计所执建立的。所以现在讲的三无性,是依三自性建立的。第一个是“相无性”,就是遍计所执嘛,现在听得懂了吗?为什么说“相无性”?就是那个麻绳跟蛇的关系嘛,相上来讲,根本没有我相跟法相啊,种种的我相跟法相只是名言假施设的,根本没有我跟法的真实存在。所以那个相,我相跟法相毕竟无啊,所以说“相无性”,它是这样子来的。

然后第二个是“生无性”,是依什么?依他起性而立的。为什么是“生无性”呢?这个“生”就是缘生,只要是因缘所生的都空无自性嘛,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,所以叫“生无性”。可是你又不能说,因为它叫“生无性”,就是依他起性是无自性的,就又不对了嘛。因为它是如幻假有,你不能说它完全没有自性。因为它有相、又有作用,不是像遍计所执是毕竟空的、毕竟无的,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存在,不一样嘛,对不对?所以虽然佛说“生无性”;但是并不表示依他起性是根本没有的,这样听明白了哈。

那圆成实性呢?祂是怎么立这个三无性的最后一个呢?它叫“胜义无自性”。“胜义”我们刚刚解释了半天,就是为了等一下看偈颂看得懂,“胜义无自性”。我们刚才说圆成实性就是诸法的胜义嘛;可是圆成实性是真实有,那现在佛为什么又说“胜义无自性”呢?这是站在什么?我们刚才说那个圆成实是怎么显现的?真如是怎么显现的?因为你证到二空,有没有?你证到我空、法空,然后不再起我执、法执了,这个二执没有了——以这个立场方便说“胜义无自性”。这样听得懂吗?没有我、也没有法了,就是都没有了,所以叫做“胜义无自性”,方便说。

所以偈颂才会说:“故佛密意说”,这个“密意”就是权巧方便说的。所以不要以为说佛说“一切法无自性”,然后现在立了一个三无性,这三个都没有自性的,这样就又错了。所以我们才会说,它不是究竟了义之说,而是权巧方便说,是密意说。真正的那个没有说出来,叫做密而不宣嘛。真正的那个义理、究竟了义的义理没有说清楚、没有说完。所以我们刚才说,有说但没有说完,那个没有说完的,就是究竟了义的那个部分没有说完,祂只说了方便说的内容。目的是什么?就要破除以为三自性是实有的执著,这样听懂了。

所以我们现在看偈颂就看懂了,所以先知道什么意思再看偈颂,就太简单了。

所以第二十三颂“即依此三性,立彼三无性,故佛密意说,一切法无性”。意思就是说:佛说了三自性之后,恐怕有人执著诸法实有自性,为了遣除执著的缘故,于是佛又立了三无性,就是这样的一个缘故,佛以密意说一切法无性、一切法无自性。所以三无性是依三自性而立的。所以“即依此三性”,这个“此”就是遍计所执性、依他起性、圆成实性,这三个自性呢,“立彼三无性”,才立了彼——三个无性。所以佛权巧方便说“一切法无性”。那为什么是权巧方便?就是我们刚才解释过了,并不是三个都没有,只有遍计所执是真的没有,依他起如幻假有,圆成实真实有。

好,那什么是三无性呢?那我们就看第二十四颂。“初即相无性”,这我们刚才都解释过了,第一句颂是解释“相无自性”。“次无自然性”,第二句就是解释“生无自性”。“后由远离前,所执我法性”,后两句颂是解释“胜义无自性”。意思就是说,这三无性是依三自性建立的。它是依最初,那个“初”就是最初,它依最初的遍计所执性建立“相无性”;依其次,那个“次”就是其次,依其次的依他起性,建立“生无性”;依最后的圆成实性,建立“胜义无性”。那这个“胜义无性”,它是远离前面的遍计所执,就是远离了我执跟法执之后所显的那个真理,叫做“胜义无性”,就是圆成实,它就是“胜义无性”。那“胜义无性”是怎么显现呢?就是远离前面的遍计所执,所显现的那个真理。因为离开了我执跟法执,因为证到二空,然后离了二执,所以方便说“胜义无自性”。

所以我们再讲详细一点。第一句呢,“初即相无性”,相就是,这边是包含本体、体性、还有体性所现的那个相貌,就是遍计所执嘛。遍计所执它根本没有那个相,所以叫做“相无性”。所以这个“相无性”是依遍计所执性而建立的。那遍计所执呢,只是周遍计度嘛,妄情的计较推度,并没有实在的体跟相。所以我们就说相无性。就好像那个蛇,是从来没有蛇,但是我会在心里现那个蛇的相,所以说相无性,根本没有蛇。那么我们的我相跟法相也一样,根本没有我相跟法相;但是我们会现,从这个体性当中会现种种的我相跟法相。但是它是毕竟无的,根本不存在,所以叫做“相无性”。所以遍计所执的相,它是根本没有的,它也没有体、也没有相,所以这边的相就包含了体在里面。所以我们就知道,遍计所执性,它叫做相无性。就是说它不但没有它的自体,又没有它的相貌,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存在,所以我跟法不是真实的,就不要再执著了。

所以我们就要知道,一切不管是有为法,还是无为法,不是《百法》一共讲了一百个法吗?九十四个有为法,然后六个无为法。九十四个有为法、六个无为法,都是佛为了教导众生假施设的名称。我们遍计所执,遍计了半天是什么?就是遍计了一些名词而已啊!这个所有都是,不管世俗的、还是佛法的名称,我们之前也分析过了,不要以为它是真实。像我们刚才讲真如,真的有真如吗?真如是真实存在的吗?真如是什么?真,说明不虚妄嘛,如,常如其性,没有生灭,这个叫真如。它只是形容一个状态,你不要以为真的有一个真如可以证,就错了嘛!

所以所有的佛法名词,它就是告诉你,它是怎么样的,因为要解释清楚,我们才好修证嘛,所以它所有的名词,都是帮助我们怎样去达到那个境界,或者圆满究竟的、真实的成就,让我们的自性现前嘛。所以形容了半天,形容一定要用种种的名相啊,这种种的名相,它只是在形容怎样一个状态这样而已啊。所以所有佛法的名词都不是真实有的哦,都是现在讲,怎么样?都是佛为了教导众生假施设的名称而已,有为法如是,无为法也是。为什么要讲无为法?什么叫无为?真的有一个东西叫无为吗?没有!无为,就没有造作叫做无为啊,它只是形容一个没有造作、没有生灭的状态叫无为啊。它也不是真实有的嘛,不是真实有一个东西,这个东西叫无为,不是啊!

所以我们就知道,我们遍计的对象,不管是我、还是法,其实都是种种的名称言说而已,都是佛假施设的名字而已,但有假名,都无实义。只有种种的假名,然后我们执著得不得了,我们就是每天都在干这种事,其实都没有它真实的意义,或者没有它真实的义理。所以一切的我相、法相呢,都是遍计所执所产生的相貌,都是虚妄不真实的,所以称为“相无性”。所以我们就知道,“相无性”是依遍计所执所建立的。

那第二句“次无自然性”,自然性我们也讲过,那个无因生,那个自然外道。印度有六十二种外道,就是外道见有六十二种见,错误的见解,其中就有一个自然外道。他就是无因论者,就是说一切都是自然有的,没有什么原因的,不是因缘生的,就是自然有,无因生的。所以它就主张一切都是出于自然,没有因果的关系,我们称为自然外道。

所以它这边说:“次无自然性”,这个自然性就是指依他起。是依因缘而有的,而不是自然的,所以它说无自然性,就是不是自然性。那是什么?因缘所生,一切法因缘所生,是缘生的,然后缘生自性是空的,所以叫做“生无性”。所以其次呢,它就是依依他起性而建立“生无自性”,生就是缘生的意思。依他起的诸法,都是众缘所生,就是那四缘嘛,而不是自然生的。既然是要等待因缘而生的话,那这个缘生的自性就是空的,缘生一定是没有它真实的自性,因为它要靠因缘力嘛,那没有因缘它就没有办法生,所以它本身一定是无自性的,所以叫做“生无自性”。所以,所谓的自然性,就是外道所妄执的诸法自然而生,无因而忽然现起的,叫做自然生。所以自然生又称为无因生,我们刚刚解释过了。

所以,我们知道诸法它是因缘所生,就是依他起,并不是自然生,所以说无自然性,并不是如外道所说的自然生。那不是自然生的,就是无自然性,并不表示依他起性完全没有。所以它虽然说无自然性,并不表示依他起性是完全没有自性,是什么?如幻假有的。所以虽然它说“生无性”,但是并不表示依他起性是没有的。我们说它有相、还有作用嘛,所以不能说它完全没有相或者作用。

那后面两句“后由远离前,所执我法性”,这个“后”就是最后,最后是依圆成实而建立的,这是解释“胜义无自性”。那“胜义无自性”就是依圆成实性而建立的。那什么叫“胜义”,我们刚刚解释过了——殊胜的境界。为什么这么殊胜的境界,就是因为它是开悟的境界,是证得根本智的境界,是二空所显的真如的境界。所以它是非常殊胜,不是我们平常讲的什么境界、什么境界,那个都不是很殊胜的境界,也没有证到那个诸法的实相,或者宇宙的真理,所以我们不能说它是殊胜的真理,或者是殊胜的道理。那这边所说的“胜义”呢就是圆成实,指的是圆成实性。因为圆成实性,它就是殊胜的境界、根本智所有的境界,所以叫做“胜义”。

那我们就是要知道,我们昨天讲了,那个根本智的境界是圆成实,后得智的境界是什么?依他起。再复习一下。所以这个“胜义”是远离前面的遍计所执的我法性。就是我执跟法执已经远离了,所以才假说它无有自性,是这样来的。已经证到我空、法空,我执、法执已经没有了,我们方便说它是“胜义无自性”,并不是说圆成实的自性完全没有,它是真实有,所以我们才会说佛是密意。

所以,我们看完了二十三、二十四颂就知道,佛的密意说是什么意思了。所以佛说三自性,就是怕我们众生执著三自性是实有的,因此又说了三无性。相无性,是祂用“相无性”来破除遍计所执的实有的执著;用“生无性”来破除依他起性,以为依他起性是实有的执著;然后用“胜义无性”来破除圆成实的实有的执著——这个就是这三种病用三种药方的意思。所以是权巧方便说,并不是究竟了义说,所以是佛密意说。

所以唯识有没有讲中道啊?唯识有没有讲中道?还是只有中观有讲中道?中道就是非空非有嘛,唯识有讲非空非有吗?有的!怎么证明?以这个三自性、三无性来讲,你怎么证明唯识说的是唯识中道呢?怎么证明?我们马上证明。

所以唯识宗它为什么要立三自性、三无性呢?它的目的其实在显示非空非有的唯识中道,这是它为什么要立三自性、还有三无性它最主要的目的,其实要显示它唯识是中道的、非空非有。那这个中道要怎么去看呢?它就是把三自性跟三无性,把它结合在一起。所以唯识家他们的主张就是:世间的万法,一切的事物当中都有三自性、都有三无性。三自性就是说有嘛,有三自性嘛,这个“有”就是什么?非空。对不对?有就是非空啊。三无性就是说“空”,就是什么?空就是非有——这就是非空非有的唯识中道。以三自性、三无性来说,一个是非空、一个是非有,非空非有就是唯识中道。

那又可以以另外一个立场来看,就是这个三自性:遍计所执、依他起、圆成实,这个三自性,每一个都具有非空非有的唯识中道。我们看遍计所执性是什么?我们刚才说了,它是妄情所执,就是说我们凡夫众生都把它当作是真实有的啊!对不对?真实有我、真实有法,所以是非空,对不对?可是它有没有?我们刚才说它毕竟无,讲了半天,所以它的理体却是无,无就是什么?就是非有嘛!所以以遍计所执来讲,它是不是非空非有?对不对?因为情有,所以是非空;因为理无,所以非有。

那依他起性来说,是如幻假有的嘛。那如幻,有没有?如幻没有啊,非有;假有,有没有?有,就是非空了。那是不是非空非有?非有非空嘛。如幻,所以是非有,如幻的嘛;然后假有呢,就是非空,因为有嘛!懂了哈。

那圆成实呢,圆成实就是真空妙有。那真空呢?非有;妙有呢?非空。是不是非空非有?

所以这三自性,是不是每一个都是非空非有的唯识中道?所以三自性各具中道,它有一个名称叫做“一性中道”,体性的性,“一性中道”。那它还有以这个三性对望来说,它也是唯识中道。那我们看在三性当中,遍计所执性是我们凡夫的虚妄分别。我们刚才说它是什么?情有理无,对不对?所以它是虚妄的,遍计所执是虚妄的妄法。然后依他起性呢(因为时间快到了,所以我念快一点),依他起性,是要仗因托缘嘛,依因缘而有的,所以它没有它的体性,却有它的相用。

其实我们刚才前面都已经讲过,我们只是现在把它念一遍,表示说我们有负责任,有把偈颂都有念到,这就是我们刚才已经解释过了,所以我们现在讲的话都听得懂。

就是依他起性,它没有体性;但是有它的相貌、还有它的作用。所以它是假有实无的假法,所以它是属于假法。遍计所执是妄法,虚妄的嘛、不真实的;然后依他起性是假的、假法;圆成实性就是实法了,对不对?因为它是诸法的体性,是实有相无。相无,因为它是二空所显,没有相哦,只是诸法的真实的体性,但是它没有相貌的。它一现相就变成依他起了,就不是圆成实了,这样懂哈?所以讲到圆成实,它就是有体,但是它没有相。所以它是实法,它是诸法真实的体性,所以它是属于实法。

所以在这个三性当中呢,遍计所执是空,对不对?没有嘛!从来没有的,没有体、也没有作用,就是根本没有这个我跟法的存在;所以,遍计所执是空,空就是非有。依他起是假有;圆成实是实有——所以这两个都是有,有就是非空。所以这个空有相望,就是非空非有,对不对?遍计所执是空,所以它是非有;依他起、圆成实是有,只是一个是如幻假有、一个是真实有,但是都是有,有呢就是非空。所以这个空有相望、对望,就是非空非有。所谓的真空妙有就是从这边建立的,就是从唯识中道这边建立的。所以这个三性对望的中道,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做“一法中道”。

好,那我们看最后一个偈颂。前面二十四个颂呢,我们都是说“唯识相”嘛。那第二十五颂说的是“唯识性”,就是我们刚才已经解释过了,唯识的实性。那我们现在看第二十五颂就看得懂了:

“此诸法胜义,亦即是真如,常如其性故,即唯识实性。”

这是不是我们刚才都解释过了。“此”就是指这个圆成实呢,这个圆成实性就是诸法的胜义,同时也就是真如。什么是真如?我们刚刚解释过了。“真”就是不虚妄,虚妄的是遍计执,所以就把遍计执排除了,就是圆成实。那个“如”就没有生灭的,常如其性,又把依他起这个有生灭的又排除了。所以它是唯识的实性,“即唯识实性”。

很简单嘛,对不对?那我们这次就讲完了。好,那时间也刚好到了。那我们后面剩下五个偈颂,我们就十一月份去把它圆满。后面五个非常非常重要,它是以唯识来修证,它是“五重唯识观”,用这个“五重唯识观”来证果。怎么利用这个“五重唯识观”来证到我们的真如本性或者明心见性或者是开悟啊或者成就啊,它的修法是什么?就在后面的五个偈颂,就在说这个“五重唯识观”。它非常非常重要。那我们下次再来解释。今天就讲到这里圆满。

(师颂,众师兄跟颂)愿以此功德,普及于一切,我等与众生,皆共成佛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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